我一直在想,孙燕姿吸引我的,究竟是哪里。隐约可以感觉到一些,虽然并不清晰。很多歌手的歌我都听,随便听听,并不当真,既不会掏钱买CD,也不会关注。孙燕姿除外,我听了许多年,不辍地买她的CD,不辍地听她的歌,甚至要求爸爸去香港帮买(后来老爹带给我白金版CD+DVD的Stefanie,因为我的英文名也是Stephanie,那套漂亮的巴黎的《我的爱》明信片一直是我的宝贝)。似乎她与其他歌手不同,而这一点不同,恰恰是她吸引我的地方。
孙燕姿的所有歌,似乎都传达了一种爱情中的尊严:有尊严地去爱,去付出,去忍受,去爱,去流泪,去经历。沉浸于其中的时候,真诚地付出,甜蜜地投入,坚定地相信和追求,忍受思念和心痛;失去的时候,哀而不伤:悲哀,但是不歇斯底里,不自哀自怜,不自我伤害。此外,尊严似乎还意味着,生活并不只有爱情,无论如何,都有自己的生活和世界,和别的世界没有不同,一样充满了夏日阳光,碧海蓝天,乌云暴雨,一样也有流言蜚语,一样也有挑战和机会,有朋友,有亲人,也有对手。尊严意味着独立而认真地对待这些世界。然后,我以前感受过的转瞬即逝很难用简单的词语概括的她的风格,精致的忧郁,有教养的颓废和放纵,像希腊的大海般自由和辽阔的悒郁的技巧和烂漫的华丽,仿佛湛蓝的天空般的纯净,优雅的饶舌和恣肆,有节制和清醒的忧伤和自我意识(无论是面对幸福还是痛苦),在光芒中焕然一新和充满自信……似乎都只是随之而来的。
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只买她一个人CD的原因。似乎从天黑黑时代开始,这一点就一直明灭可见。我们往往在爱情中迷失自己,往往是付出一切之后深感受伤。罔谈尊严。Stefanie则一直在渲染这种迷失和沉醉的雾中冷静地说,有尊严地去爱,有尊严地放手,以生活本来的情况去对待它,不要夸张任何一个部分,更不要把那一部分夸张到生活的全部。